皮卡丘本丘

我想自闭

【双鬼】卖酒郎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写出来的总是悲剧

总觉得心里想的和写出来的不一样

这是个BE

这是个ooc严重,私设众多的双鬼文

这和双花的“流浪汉”是同一个背景,都是战争背景,不过分开看也没有影响,是同系列,但没有联系

       一年前我收到邀请,写一篇回忆录,我拒绝了;一个月前,我收到了另一个邀请,阿策的葬礼,我也拒绝了;现在,我终于决定,至少要答应一个,于是就有了你们现在看到的。

       我不愿意回忆过去,在你好不容易能够过得舒服一点的时候,谁会想想起过去的不愉快给自己添堵,所以不管他们邀请了多少次,我都拒绝了,然而现在,阿策的葬礼结束了,又恰巧是圣诞节,我却突然开始想念他了。我也记不清这是第几个没有阿策陪伴的圣诞节了。好像在我记忆中,我们根本没有一起过多少个圣诞节。

       要说回忆起来,在我记忆中,我从没见过我的母亲,她在我刚出生时就去世了,只听父亲说她很会酿酒。父亲是个医生。他是在母亲死后才成为医生的,他有许多母亲酿下的酒,但滴酒不沾。父亲过得并不好。战争时期,有几个人过得好的,他开着自己的诊所看病,却也少见他收费。

       他说,人生的苦难太多了,佛语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别的左右不了,那就,至少让人少些病痛吧。

       他从未对我说过这些话,也是我那时年轻,即便说了也不会懂,哪怕我要离家闯荡,他也是微微点头,连句送别叮嘱的话也没有,现在想想,他好像真的从不说这些话,不知道是舍不得离别还是觉得一定会再见面。我回去的时候,也不见他应一句“回来了”什么的。就好像,与母亲的分别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其实现实并不总是像想象中那么好,说要离家闯荡,等真正出了大门,才意识到,我都没想好要去哪儿。一开始我想,我应该去参军。这个想法不得不说很奇怪,到了打仗成了一种习惯的时候,除了那些军人世家看重军章与荣誉的子弟,或者爱国迫切想要救亡民族的志士,很少有人想要参军。因为战争不会结束,参军就意味着长久的生离,或许还有死别,平平安安的难道不好吗?所以不得不说青年人才是未来,有些年轻人,他们的一腔热血不抛洒于此又能用于何处?而我,也是那些青年人之一了。就想着,在这混乱的时候大显身手,那才能叫人生。想想果然还是那时候太年轻吧,但哪个年轻人不是这样。

       当然你们可能也知道我并没有成为一个士兵,或者你们愿意叫成“军人”,都一样,而是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了虚空的一员,不过几个月成了这个佣兵组织的队长,一年后我遇到了阿策。那时他还是个军用杀手,也不知什么原因让他选择退出,宁可流浪,以至于让他给了虚空一个机会接纳他,也给了我一个机会认识他。我们都知道他很厉害,也都愿意把副队长的位置给他,他也没有让我们任何人失望。

       虚空的副队长,鬼刻,吴羽策。传言鬼刻是个美丽冷淡的女子,也不知是哪里听说的,倒是阿策他确实是好看,笑起来的样子不输轮回的周泽楷。

       佣兵团的日子要简单的多,我们出卖我们的忠诚和信仰为别人战斗,让勋章挂在我们的雇主胸前,但是细想来这并没有什么,一群被逼无路的亡命之徒,在经历过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以后,有吃有喝有钱花比信仰什么的重要多了,只有阿策不一样。阿策不愿意杀人,也许是做杀手的时候沾的血腥太多,现在离开了那样的日子,就本能的开始厌恶。后来也许是成了搭档的原因要互相适应包容,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我那时还没有意识到的原因,受阿策影响,我也渐渐敛起了性子,且饶人一命。看起来像是我纵容着阿策,毕竟是有那样过去的人,性格较为冷淡,孤高,又不常和人搭话,然而只有我和他知道,现在只有我知道了,是他纵容着我,我和别人交谈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安静的等着我,在我做什么会打扰他的事情的时候,他就默默地转身不见,也不会影响我。你们看,阿策多好,可是我现在才知道,这么好的阿策,原来只有我才见得到。

       虽然阿策抛弃了原来的身份,但鬼刻的名声在外,因为各种原因来找他的人也不少,极少时候他也会捡些不重要的任务去做,但是不管是他自己的额外任务,还是虚空一起行动,他总是让我先走,而他自己走在我后面,我问过他为什么不一起走,他总是似笑着跟我说,队长总该有些队长的样子。

       哪怕说我推托责任也好,可是阿策,你不说,有些事情我怎么能知道。

       那一年的圣诞节,就是那个战争以来最为血腥的圣诞节,阿策又接到一个任务,是他作为军用杀手的最后一个任务,也是作为杀手的最后一个任务,那天,他对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自己看着你背对着我离开”。

       我对他说,那下次一起走好了。

       可他不曾回应我。

       那天虚空也接到了任务,这是第一次双鬼没有一起行动,总让我莫名的心慌。经历了一天的疯狂,血腥,恶心,震撼,第二天,却接到消息,阿策受伤了。重伤昏迷,还躺在另一个城市的医院重症监护室里。那一刻心慌就停止了,原来如此,我想,原来都是为了你,可是我又开始害怕,害怕赶不到他身边,害怕就会这样见不到他。

       我和我原来的女朋友分手了。她很会酿酒,而我,喜欢喝酒。第一次我拿着她酿的酒邀请阿策尝尝的时候,阿策很不高兴,他说,他不会喝酒,喝酒会让他拿红莲天舞的手迟钝颤抖。细想起来,我真的不见过他喝酒,以后也就尽量不让他触碰到酒,他大概是讨厌酒吧,我猜测,也不会再提起会酿酒的女朋友,有他在时自己也尽量少沾些酒气。分手那天,女朋友像是松了口气,她说,果然如此。她说,自从发觉阿策不喜欢酒,我就没有喝过她酿的酒。

       原来如此。

       感情是很可怕的东西,你也许平时感受不到它,不知道那是什么,等到终于有了个契机明白它,又有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还不如不懂它,安心过一辈子,可是连自己的心情都不懂的人,又很可悲。

       佛在菩提下悟道,参透了人生七苦,想那之中,求不得,最为折磨,爱别离,最为痛苦,当两者叠加在一起呢?

       不到一个月,停战了,看起来像是要长时间停战,安顿好队里的事,我终于有了时间去看看阿策,听闻他醒了,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带了一瓶酒去,我喝过的最后的酒。当时阿策靠着枕头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本书看,像他无数次在虚空时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书,那天阳光很好,照在他身上,显着很精神,这样的他,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战争就会这样结束,苦难就会这样停止。

       不过也是,是错觉。

       他看见我有些吃惊,我也不知道他是吃惊我来的太晚,还是吃惊战后这么忙我还能来,又或者是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吃惊。我拿着酒坐到他窗边,拿来了个杯子,倒上一杯酒,递给他,我告诉他,我分手了。也许我当时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悲伤让人动容,他沉默不语半晌,有些纠结,最终还是接过了酒,很浓很香的酒,我喝过的最后的酒。可是我只觉得更加悲伤,因为我的悲伤而心软的人,却并不知道我为他而悲伤。

       那天是我被打的最为窝囊的一次,阿策还来不及尝到一口,方锐推门而进,他是阿策的朋友,很好的朋友,一见到阿策手里的酒,顿时变了脸色,但是当场也只是拿走了,又念叨了一遍医生的嘱咐,接着急匆匆的把我拉出去,临走还不忘说几句让阿策安心的话。只是我没想到,刚把门关紧,方锐就朝着我的脸上来了一拳,在我还没愣过来时就被按到地上一通打,要不是林敬言看到赶紧过来阻止,我想我也得就近进急救室了。就算碍于朋友情面,我也忍不住生气,可是我看到方锐更生气,他又像是脱了力气,抓着我的衣领,说,放过他吧。

       就算他自己不知道,你父亲是医生,你不会也不知道,他伤成这样,是不能喝酒的。

       就算别人不知道他喜欢你,你怎么能也不知道。

       就算他以前喜欢你,可是他现在放弃这件事了,让他自由,放过他吧。

       就算你现在分手了,不管你喜不喜欢他,放弃吧。

      原来如此。所有的纵容,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凝视,都是因为他喜欢我,可是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可是他放弃了。

       他怎么会放弃呢,他记得他是吴羽策,他记得我是李轩,他记得虚空,他记得我是队长,他记得他是副队长,他记得我们是搭档。

       可是他忘了他喜欢的人是谁。

       阿策出院那天,我跟他说我还有事要做,让他先行离开,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原来感觉是这样的,仿佛有人用力攥着你的心,就像有人在用力挤一块没了水的海绵一样,酸涩就这样从细微的通道渗出来,慢慢填满了整个胸腔,让你觉得难受的喘不过气来。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那句话,圣诞节他对我说过的,“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自己看着你背对着我离开”。因为,这个感觉太难受了。

       方锐嘲笑过我们,说我们活该,我和阿策,一个不说,一个不懂。

       他一直追逐的东西,在他放弃后,得到了。

       我一直忽略的东西,在我珍惜后,失去了。

       活该的求而不得。

       后来,我还是虚空的队长,他还是副队长,就像我们的关系从来没有变过,也是,确实是从来没有变过。

       后来我问阿策,当时他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人,他说,那个人是他想成为的模样。做一个简单又普普通通的人,想做什么的时候没有什么阻碍,没有太多的责任和身不由己,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也不用担心会因为情绪暴露什么。原来他喜欢的人不是我,他只是喜欢那样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巧叫李轩。

       我还来不及悲伤,又意识到,原来我对阿策的过去,对这个世界的苦难,一无所知。

       在我拉着父亲的手撒娇的时候,阿策也许因为失去双亲流落街头而被军方的人捡了回去;在我和伙伴们抢着同一个棒棒糖的时候,阿策也许正在射击场练习着某种枪的用法;在我面对漂亮的女孩情窦初开的时候,阿策也许正因为第一次杀了人而为手上的鲜血害怕……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一个杀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辞去那个职务,不知道他一个人时怎样的担惊受怕,不知道他向往的和平什么样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贫民窟里的孩子会为了一块发霉的面包而拼死出手,不知道有人冻死在山野又被野狼叼走尸首,不知道年过八十的老人因子孙战死的消息失心疯发作……

       阿策不曾告诉我,我没有去问过,这个世界不曾告诉我,我也不曾去看过。

       自我诞世,是生;父亲鬓生白发,是老;诊所访者络绎不绝,是病;母亲离我而去,是死;我见到了重伤阿策的人,却因为停战和谈,不得不共处一室,是怨憎会;我心悦阿策,却看着他一次次背对着我离开,是爱别离;我渴望那份再次被爱的心情,却被告知再无机会,是求不得。

       我以为早已看透了人生七苦。

       没想到我对苦难确实一无所知。

       我又回到了诊所,父亲仍然是离开时的样子,走路更慢了,白发更多了,却还是不肯说一句“回来了”。我学着父亲的样子,顶替了他的位置,成了诊所里的看病医生,想着,人的苦难那么多,别的左右不了,姑且叫人少些病痛吧。

       阿策也离开了虚空,也许是年轻时杀人太多了,他说,他要去帮助战后重建,想救一些人。一个月前,我又听到消息,说阿策在战场战后重建时被遗留在战场的炸药炸伤,感染身亡。我拒绝了他们的葬礼邀请,就像父亲一样,从来不说再见,带着一点自欺欺人的愿望,也许以后还能见到,所以直到最后一次来临前,先不告别。

       你看,战争夺走了我们本来可以在一起的时间,现在又夺走了我们本来可以不用再一起而相互思念的时间。

       父亲还是守着母亲留下来的酒,还是滴酒不沾。

——节选自《战争回忆录(李轩篇)》

——THE  END

 

谢谢你能看到这里,对于我写的都是悲文这件事我也很绝望,大概没谈过恋爱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吧

我的大物实验报告还没写完我为什么要半夜弄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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