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丘本丘

我想自闭

【喻黄】演说家

本来是想在愚人节发的,结果一天满课就拖到了现在
我可能上了假大学学了假专业,但这个是真be
喻黄都能写be的我正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和厌弃中…
ooc,私设,又是战争回忆录,这次是郑轩第一人称


     我是真的不知道战争回忆录这种东西应该怎么写,我觉得你们不需要我写几几年几月几日在哪儿发生了个什么战役,哪方胜了哪方输了,死了多少人耗时多久,又有什么深远影响,教科书上自然会有,或者我亲自参与了哪场战役,见那里的居民对死亡什么反应,他们怎样痛苦,暴戾者如何残忍,毕竟我确实没有去过前线,所以我也想不通何必找我来写,不过既然来了,也不好拒绝。

     我是从小在一个教堂被老神父养大的,小镇离战火着实不远,隔条街就有枪响炮声,今天是这个国家的地盘,说这种语言,明天又成了另一个政治制度,过另一种日子,谁也不知道吃完饭又会发生什么。镇子也不太平,唯一可说的就是从没有人对教堂动手,教堂也就成了收容所,经常有些不知是想要提高知名度还是真的心地善良的富商和政客会有救济,平安地区的宗教本部也定时发放物资,教堂就每天给需要的人——可能是乞丐,流浪汉,也可能是外乡人路过-——分发面包,提供住处,想要维持下去也不难。我是被神父养大的,不是被教堂养大的,也许是父母觉得累赘把我丢了,又被神父捡到带回去当作自己的儿子尽心尽力的养着,不过到底是怎样直到他死,我也不知道。

     他总是说,我是被放在一个篮子里,顺着河水漂下来被他抱走的。就像圣经里摩西一样。我知道他,他是个英雄。

     小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懵懵懂懂地相信着,一天一天熬下来,活下来。等我长大了才发现,小镇附近根本没有河。

     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小孩子,不知是饿疯了还是饿怕了,到教堂里领了吃的,又把神父怀里准备给其他人的面包抢走跑了,神父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谩骂抱怨,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说如果以后他再来,就多给他几份。

     老神父说,人重要的是好好活着,其次是活着。

     如果说有谁最明白这句话,也就是我们蓝雨的队长了吧,喻文州。

     我最开始是在教堂认识的队长,他偶尔会来,给神父帮把手,也和神父最聊得开,不过我看得出,他眼里没有丝毫虔诚。只不过年轻人也不在意那些,我那时只得过且过,别人不愿说的也不强求,没有这些隔阂倒是两个人也合得来,就从队长口里也知道了当时局势,知道了蓝雨,一个致力于自由于战争的组织,蓝雨形形色色的人物,尤其是话唠的副队长,我觉得黄少看到这句话会找我拼命的。

     后来战争规模扩大,本来教堂就在战区,神父在一次动乱中为了救那个抢面包孩子中了流弹,救治不及时过世了,而他想救的孩子也没能活下来,本来我想我还得继续守着教堂,守着这群可怜人的信仰,谁知过了几天教堂也意外被毁了,我也接受队长的邀请去了蓝雨。

     想来我是幸运的,不管是在教堂还是蓝雨的生活,都是不少人渴求的。蓝雨的日子,很怀念啊,是快乐的,就像完全不受战争气氛的影响,极少会有压抑的时候,大概是副队长黄少太话唠了,又或者队长看似文雅其实也很“幽默”,就像家人,又是朋友,还是战友。

     我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队长眼里能够没有对基督的虔诚。

    我喜欢过一个漂亮的女孩,神父还活着的时候,我猜她也喜欢我,但是我们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随家里人搬走了。我还碰到过一个伤残的士兵,他说他从死人堆里爬回来,日日夜夜的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和心上人的约定,只是我没告诉他他的心上人得了不知什么病,到别处寻医,还不知死活。

     在我和队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说,人总该相信点什么才能活下去,比如说爱情。

     人总该相信点什么,比如说爱情。

     后来我听说我喜欢的那个姑娘也死了。听闻她弟弟杀了一个意图侵犯她的流氓士兵,姐弟俩都进了牢里。她相信爱情,但还是没活下去。什么是爱情?我问起队长的时候,他说,爱情对他而言就像中学学过的排列组合,总是有谁和谁要在一起,谁和谁不在一起,所以只能把其他的安排好,最后一个随意插到哪个地方,这就是爱情。他把人生其他的一切都规划好了,只剩下爱情,所以爱情无所谓在哪里,不管在哪里,他都会欢迎,也都准备好了欢迎。

    很浪漫。

     然而直到听到蓝雨队长确认死亡的消息以后,我才明白,这根本不是浪漫。因为没有过对爱情的规划,所以无所谓它会不会出现,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会出现在什么场合地点,所以,这根本不是浪漫,而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爱情。因为不需要,所以冷漠,所以不关心,所以无所谓。

     队长说,人总该为了什么活着,又能为了它死去。

    我知道他是自小在贫民窟里艰难的活下来,看尽了战争的本来面目,想着,早点结束吧,那么痛苦的事情,我一个人经受过也就够了,不要再让将来的孩子也体验了,所以他没有信仰,没有信仰过爱情。人总该相信点什么才能活下去,所以队长其实什么也不信,包括爱情。

     队长出事前,黄少撺掇着蓝雨全员去给他接机,半路上遇到一只被抛弃的奶狗萨摩耶,黄少和小卢一起卖萌才留下了它,决定等队长回来让队长给它取个好名字,还差点耽误了接机,可是我们等了老久,都不见队长,只得到了飞机延误的消息,队长也联系不到,几天后得到了死亡的消息。再到后来,战争结束,蓝雨旧址要当做临时居民处使用,我们要迁到新地方,贝爷——就是那只萨摩耶,是黄少取的名字——不知什么原因想留下来不愿走,黄少找到它,只说,这一次,不想让任何人被抛弃,包括贝爷。看吧,我们都明白,我们才是被队长抛下来的人。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责怪队长,毕竟这是一场局,蓝雨的路确实是在他离开后越来越好走。

     死去的人永远是幸福的,只有被剩下的人悲伤。

     我又回到了教堂,那里已经破败不堪,我去看了一眼,住了几天,又离开了,我想起了我的爱情。人总得相信点什么才能活下去,比如说爱情。我去了她出生的地方,成长的地方,流浪的地方,死亡的地方,在她的坟前献了束玫瑰。我碰到了已经放心把蓝雨交给小卢而放心退役的黄少,他说他去了队长出生的贫民窟,也看了队长做过祷告的教堂,正打算去队长传闻死亡的地方,他在做和我一样的事。我还有个坟头可念,而队长重伤下落不明,虽说确认死亡,却连尸骨都不见。

     死亡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黄少异常的冷静,他仿佛早就有所察觉,也是,他和队长默契度这么高,有什么是能瞒住对方的,可是他也瞒住了我们,他们一起瞒住了我们,我想是黄少阻止不了,也不想我们难受,不如不说。还是这样,我们,和黄少,都是被队长抛下的人,甚至那些因为这个决定而受益的人,那些因为停战被促进而受益的人,都是被蓝雨第三任队长喻文州抛下的人,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责备他不是吗?

     爱情无非有两种,一种是他们相互陪伴,一种是他们相互思念。

     黄少想要的是相互陪伴,可是队长留给他的是相互思念,队长预料的是相互思念,然而黄少给他的是相互陪伴。

     在我来蓝雨之前,我就知道队长喜欢黄少,他总是谈起他,一说起来就是一副温柔的样子,我看队长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黄少的眼神,总能溺死个人,全是温柔乡。然而我到了蓝雨,黄少确实是个值得他喜欢的人,值得他这样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喜欢的人,但黄少并不喜欢他,或者是暂时不喜欢,或者是不打算喜欢,或者是还没意识到喜欢。他们的关系止步于搭档,却十分合适,队长曾经坦白过,但没有影响他们的默契,也没有尴尬,他们和以前一样,队长还是不打扰地喜欢着。我问队长他喜欢黄少哪里,他说他不知道,也许是活泼阳光的性格,像个小太阳一样,让你觉得,“啊!原来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原来这个世界还是爱着我们的!”队长说他也不知道他喜欢黄少哪里,如果能说得清,那也许他就并没有那么喜欢他。

     直到后来,也许是黄少察觉到队长的计划开始,也许是更早些时候但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察觉了队长的计划,他终于确认了这种名为喜欢的感情,但是那个喜欢了他那么久,现在被他喜欢着的人,却放弃了这种感情,他不想队长离开,可是队长已经决定要抛下他。

     那个一开始感受着喜欢的人,在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体会爱情,他们相互陪伴;那个后来知道什么是喜欢的人,在他们分离之际懂得了爱情,只能思念。

     我想黄少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淡然,队长死后,他以副队的身份处理留下的事,倒也没负队长可能的期待,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日常话唠,跟大家一通闹腾。然而改变都是悄然间的。以往黄少总是静不下来,一个人也总会搞点事情,而现在一个人时十分安静,偶尔话唠时会突然一顿,然后又继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他不肯接任队长一职,而我们除了他也想不到谁能接任这个位子,小卢很受重视,可他也不愿意,何况他还小,而我们也不愿别的人接这个位置。现在看来,黄少的情况又有点像那句话说的,他把自己活成了他爱的人的样子,可是再也找不回他的爱人。

     黄少的经历比起蓝雨大多数人要好得多,从小被魏队--魏琛,蓝雨第一任队长,听闻被队长连胜了三盘棋便辞了--收养,也是自小格斗体能出色,没受过欺负,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性格。那天我同他喝了杯酒,他同我说,他是真的喜欢队长,想到那个人会不在身边就觉得胸闷,他说,有那样的经历,还能这样温和的笑出来,还会想要救其他苦难的人,他是真的坚强,也是真的善良,可是让人心疼,他说,现在那个人是真的不在了。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会喜欢队长,可是又不准确。就像队长所说,你如果能说出来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大概你不是真的喜欢他。

     也许黄少留在蓝雨,只是因为那是他的家,是魏队留下来的,像我曾经想守着教堂一样,守着某些人的信仰,而我们自己呢,我只知道我是不信基督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变了,他开始尽心尽力按着队长的设想执行任务,想着不涉及无辜人,想着尽早让战争结束。也许是他喜欢上队长开始的,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也许是队长走后蓝雨需要一个新的领导者的时候开始的,这是他没有期望过的。等他活成了他的爱人的样子,他也继承了他爱人的意志,我想是如此。他真的活成了他爱的人的样子。我总是能看到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安静的处理文件,安静的像会吵了谁的梦,而我记忆中他不曾那样子。人前他是黄少天,人后的落寞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概队长也是这个样子,人前是安稳的喻文州,人后做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噩梦。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互相吸引,温和坚强的人喜欢上了阳光活泼的人,阳光活泼的人喜欢上了温和坚强的人。而我们都看不到罢了。

     以前忙的什么都做不了,现在终于闲下来了,黄少说,他要去队长曾去过的地方,住他住过的房子,喝他喝过的井水,吃他吃过的饭菜,看他看过的风景,他说,他的爱情太短了,想着这样做会不会长一点。

     后来我们都没了黄少的消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生死如何。贝爷也老的走不动路,又有一个要抛下我们。我再次去看她的时候,坟前的红玫瑰也都谢了。

     然而哪一个英雄的谢幕,不是带着别人不知道的悲伤和遗憾呢。

     大概这无可厚非,每一个面具,总有别人看到的,和自己看到的。

----节选自《战争回忆录(郑轩篇)》

----THE END

谢谢你看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我在扯什么,要不是小徒弟想看我会让这个梗烂死在肚子里…
烦烦视角番外

喻总视角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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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鬼《卖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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